诚信中国网讯 (任继兵) 听母亲回忆,我的干娘个子不高,人却长得很耐看,据说在老家的县城也能排在前几位呢,干娘算是漂亮的女人。
干娘比母亲大12岁,人很利落,爱干净,针线活好,剪纸也好。报纸曾登文章,我们老家老家的剪纸在全国闻名。
1956年春天,我才三四个月大,还在吃干娘的奶。父亲早年当兵,母亲随军。我一直由干娘带着。
一天,父亲和母亲从朝鲜战场上回国,特意来看我,推开大门,掀开里屋的门帘,我正在聚精会神,大口大口地吃干娘的奶。干娘见我父母来了,便落落大方,把被子一掀,操着浓重的乡音,“看吧,看看你们的兵子。”我面朝着干娘,头也不回,两只小手仍抱着干娘两个硕大的乳房,使劲吸吮着。
俗话说:“有奶就是娘。“这话一点不假,我的父母就站在一旁,可我看也不看,让他们有些冷落。“得了,挺好的,让他吃吧,我们晚上再来。”母亲说完,与父亲掀开门帘,走了。晚上,父母又来干娘家接我,打算带着我,到姥姥家住两天。谁知,母亲刚把我抱起来,我“哇”地一声哭了,谁劝也不听,我的哭声反而越来越大。母亲走了两步,忽然停下脚,对我姥姥说,“要不,还让他干娘带着吧,这孩子。”母亲有些伤心,我被抱回到干娘家。干娘一听父母不带我走了,兴奋地说,“不走了,兵子,娘给你奶吃。”说着掀起了衣服。
干娘一直奶我到两岁多,之后,我又在姥姥家住了一年,三岁多时,母亲把我接到了北京。听老家的人说,干娘一直惦记着我。
1970年底,我不到15岁当了兵,姥姥病了。干娘,也病了。1973年冬天,我回家探亲,顺便也回老家去看干娘,当时给干爹带了二锅头,给干娘带了动物饼干和几斤挂面。干娘总是瞧着我,大大的眼睛瞪着,好像我是陌生人似的。待了一会儿 ,干娘冲着干爹说,“兵子没小时候俊了,可人结实多了。”几年后,母亲和大妹回老家办事,我特意给干娘稍了300块钱,听母亲说,干娘接过我给她的钱,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,“兵子,兵子的钱,是兵子给我的,他……他还想着我。”说着,已泣不成声。
我有自己的父亲和母亲,他们爱我,疼我。可我依旧忘不了在我的老家,还有一位曾奶过我的干娘。
(本文作者:北京市公安局石景山分局退休民警任继兵)
责任编辑 李佳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