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回溯到二〇一三年二月一日。
天空晴朗,春风拂面,趁着这晴好天气,石蛙会出洞求偶,是捉石蛙的大好时机。于是乎,黑子叫上小李子前往大冲水库黑龙潭引水渠捉石蛙。
一路上,二人畅谈开年的发财之道,打算今年收入多少钱?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大冲水库的大坝,从大坝拾级而上向引水隧道口黑龙潭奔去……
石蛙原产于江南一带高山密林的小溪旁,全身黝黑,腿粗而长,肉质细腻,与蛇相邻而居,一蛇一蛙,互不打扰。连日冬旱,久晴无雨,水库水位下降。黑子拿着工具,小李子打着电筒二人猫着腰?小心翼翼地进入黑龙潭引水隧道,在隧道里寻找石蛙。突然,前面有一白色的纤维袋跃入眼帘,只见袋子鼓鼓的,他俩猜想肯定是石蛙求偶打堆了,今天,发大财了。黑子快步上前,不对啊!
袋子密闭的,如果石蛙打堆必有洞啊!
不对劲!小李子用力一提,袋子足足有四五十斤重。黑子壮着胆,挑开袋口。
啊!一声大叫:是个女人的脑壳,面目狰狞,长发及腰,恐睁睁,吓死人了。
……
一、少 妇
粤西地区属广东省的经济欠发达地区,林叶初中尚未毕业,就辍学在家,跟随父母务农,再加上兄妹四人,家里经济拮据,捉襟见肘,十五岁时即到茂名打工。
俗话说得好:女大十八变,尚在二八年纪的她,就出落得楚楚动人,亭亭玉立。165㎝的身材,圆头大脸,丰厚的嘴唇,甚是性感。
而电子元器件厂的工作是枯燥乏味的,劳动时间长,劳动强度大。对于刚刚步入社会的她来说,一时难以适应。现实的工作环境与她企望的理想工作完全是两回事,渐渐地就产生了厌倦情绪,恰在此时李帅跃入了他的眼帘。
李帅一米七五的个头,方脸大眼,青春勃发,眉目传情。真是“同是天涯沦落人,相逢何须曾相识”,两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,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很快就坠入热恋,认识还不到一两百天,就谈婚论嫁了。
两个人合计着离开电子厂回到老家山蓝县发展,结婚生子,传宗接代。十七岁的林叶即由少女变成了少妇,十八岁产下一女。女儿的降临给她带来了无穷乐趣,同时,也带来了诸多压力,俗话说得好:床上多双脚,事情变的多。男主外,女主内。家庭生活虽然清苦,还是幸福快乐的。
大女儿还在襁褓中,她又怀孕了,二十岁时产下一子。二十二岁又产下一子。三个孩子,五口之家,全靠李帅一个人打工维持。
在外打工,养家糊口,生活尚能维持,随着孩子长大,家庭开销加大,生活的负担增加,由此而来的困难和问题一起袭来。丈夫常年在外,夫妻分居。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来说,谁又能说没有欲望呢?想入非非,精神恋法再正常不过,特别是那难熬的漫漫长夜,更是难以打发,难以弃怀……
随着孩子渐渐长大上学,她一个人待在家里更是欲望丛生,想入非非。
……
二、Q Q
QQ聊天软件出现以后,恰是一剂强心针,是排解欲望的醒酒药。林叶也赶上了新潮。就注册了QQ号,一个网名“人生何处不相逢”,另一个网名“其实我很在乎您”。当孩子们上学去后,她就专门在网上寻找猎物。由于文化水平低,聊天艺术欠缺,QQ好友始终局限于丈夫,娘家兄妹。
丈夫常年在外务工,儿女上学读书。她萌生了走出大山,再次外出务工,欣赏外面的花花世界,领略日新月异的时代新潮流。说干就干,于是,就对公婆说:李帅一个人打工养家糊口,还不行。我打算到山蓝县城务工,儿女请你们二老照看。
老实巴交的公婆见儿媳妇如此贤惠,通情达理,求之不得。
2012年春节过后,刚出元宵节。林叶收集行装,精心准备,踏上了去县城峰塔镇的公共汽车。连日来的劳累,上网聊天,山高路陡,再加上汽车的颠簸,她很快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。
睡梦中,她来到楚尾粤头的山蓝县峰塔镇。只见高楼大厦林芝接毗,车水马龙,熙熙攘攘,好不热闹。……
林妹妹,这是你的办公室钥匙。只见办公室宽敞明亮,一张老板桌端坐中间,老板椅豪华气派,而且还能旋转。啊哈!还有联想台式电脑,上网聊天更方便了。真是不来不知道,一来吓一跳,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……
“旅客同志们好!”
“本次汽车终点站,峰塔汽车南站已到。请大家收集好行李物品准备下车。”
林叶被喇叭声突然惊醒!原来是黄粱一梦。她求搓一下二眼,打个呵吹,半天才从座位上站起来,取下行李箱。走出城南汽车站的大门,一时半会不知往何处去?
来时没有联系用工单位。于是,就托着行李箱在街上四处转悠。转了一大圈后,肚子咕咕咕叫响?
时已近午,于是就来到城南大厦边的大排档,要了一碗金牌牛杂米粉。边吃边看,突然,发现城南大厦门口张贴了很多招工启事。真是山不转水转,天无绝人之路。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风转残云似地消灭了牛杂粉,咕噜咕噜,三下五除二喝掉粉汤。丢下筷子,托着行李箱,飞也似地来到招工启事前。定神一看。文化程度:高中,只有风采沐足洗脚城一切不限,只要面目可亲,手法好,年轻即可。……
管他娘的三七二十一,先去再说吧!
三、上 担
风采沐足洗脚城位于峰塔镇城南中路,是一座北向南的五层楼房子,一楼门面,二楼三楼沐足洗脚,四楼五楼住宿。南来北往的商贾云集于此,休闲娱乐,谈情说爱,谈商话商,好不热闹。
林叶托着行李箱快步来到前台:“你们招技师吗?”
“招。你今年多大了?”
“三十一岁。”林叶虽然是三个孩子的妈妈,毕竟年轻,再加上165的身材,风韵犹存,青春仍在,仍然不乏楚楚动人。在前台办好手续后,简单培训,下午就上岗。
她接待的第一个客人是一个暴发户,虽然西装革履,可没有一丁点儿绅士风度,烟灰不入烟灰缸,痰直接吐在地下。
“你这是为我沐足,还是要我命?”
“唉哟”,“痛死人了。”林叶初来乍到,不知锅灶。用力不均,客人很不满意,好不容易送走第一个客人。急得满头大汗,第二个第三个接踵而至,半天下来,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。仔细想来,虽然累点,苦点,比起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生活好多了,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。
沐足洗脚是有时间段的,一般上午是没有生意的,主要在中午至凌晨生意好。上午没事干,她就上网QQ聊天,先用“人生何处不相逢”网名广加QQ群和QQ好友。胡乱流览,回复应答的寥寥无几。虽然,网友不多,但是网上真是太神奇了。什么鬼东西?什么鬼玩意儿啊?应有尽有。她被弄得眼花缭乱,心烦意乱,特别是那俊男靓女,掀起了她心中的阵阵涟漪,久违的春心又荡漾起动了。日出江花红胜人,春来江水绿如蓝,能不忆江南。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。……
时间过得真快,转眼间就进入夏天了。
夏天是美女展现丝袜美腿,美貌身材的大好时光。虽然她是有夫之妇,已过三年之痛,七年之痒的她,渐渐地就看不起丈夫了,嫌他土气,不时尚。时刻想念着心中的白马王子突然从网上蹦出来。果不其然,说曹操曹操到。“同是天涯沦落人”说来就来。
“你好!人生何处不相逢。”
“你好!同是天下沦落人。”
你家里是什么地方的?开门见山,直奔主题。
我家里是山蓝县城峰塔的。啊哈!我家也是山蓝县城的。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你家里有什么人?我单身一个,一人吃饱,全家不饿。一人穿暖,全家不冷。
虽然是三个孩子的母亲的她,对那农村丈夫已经没有了激情。……
你做什么工作啊?我在广东做生意。
我们互加好友吧!好的。
互加好友后,双方打开视频,进行视频聊天。就这样越聊越深,越聊越情深意切,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。
“您在山蓝县城有房子吗?”
“没有。将来一定会有的。”
“没有房子,还奢谈什么鬼?”
没有房子?谁跟着你过苦日子!二话没说,就删掉了同是天涯沦落人QQ好友。真是应验了那句名言:宁愿座在宝马车里哭,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。
同是天涯沦落人心想:你原来是这样一个嫌贫爱富的拜金女二货。看我怎么收治你?
说干就干,恨你治你没商量。你不是喜欢钱吗?那我就马上变成一个腰缠万贯的大款,看你上钩不上钩?
中秋时节,同是天涯沦落人用另一个QQ号加她,同时,用新手机号码进行联系。
“你是干什么的?”
“做大生意的人。”
“一年能赚多少万?”
“少则十万,多则二十三十万。”
“心想这回遇上大老板了,千万要抓紧不放。”
“那您结婚了吗?”
“还没有呢?”
我们视频吧!林叶主动打开视频摄像头,同是天涯沦落人害怕露出马脚,串邦露馅。因为之前他们有过视频聊天,互相认识。所以,就说:我的摄像头坏了。其实他用香烟盒子拦住了镜头,他能看见她,她却看不见他。
每次上网时,她都急切地想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。每次他都以各种理由骗过去。戏越演越像,陷阱越挖越深,假戏真做了。当她知道他是大款,又很有钱时,他提出裸聊时。她毫不戒备地脱了一层又一层,直到仅留乳罩。
“脱啊!全部脱下吧。”她非常顺从地脱下,裸露全部上身,并做旋转特写动作……
“接着脱啊。把裤子也脱掉吧,让我好好地欣赏一下你那胴体。”她二话没说,一股脑脱得赤条条的一丝不挂,并且就地转了二圈。
“这下,您总算满意了吧。什么都让您看了。亲爱的老公。”……
他认为她不仅贪财,而且下贱。色试后就进行财试,看她出手是否大方。
时间步入冬季,感情一步一步加深。
他故意骗她说:“我在东莞有五十万元的货,准备拉回山蓝县城,需要各种费用五千元。而我身上只有三千元,还差二千元。”
她见他困难,于是就主动打二千元给他。并告诉他钱不要还了,拉货回山蓝时提前告诉她,好在宾馆开房间等他温存。
其实,他就在山蓝县城。他见她已上钩,于是就关掉QQ,假装手机欠费停机。她心急如焚,到手的金龟婿瞬间跑掉。她大骂其是骗子,没良心,良心被狗吃了,骗财骗色。……
然而,她始终放不下他,于是就留言说:您QQ不上线,手机又关机。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我真的很担心你啊!食不甘味,夜不能寐,已经得了相思病。宛如他就是她真正的心上人、亲丈夫了。其实她早已为人妇了!
他见她如此上心,动了感情,就以他弟弟的身份隐身上网说:“我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弟弟。哥哥在江西出事了,被公安机关抓起来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呢?”她说。
“如果私了要二十多万,否则,只能坐大牢了。”
“您哥哥不是大老板,他不是很有钱吗?到银行去取不就完了吗?”
“哥哥钱有的是,只是他现在出不来啊!前天哥哥叫我去取钱,结果卡被吞了,钱未取出,卡也没有了。真是急死人啊!”
“我建行卡里有二十万。我借你吧!”
“借你钱不知以后你们能否在一起生活。”
“没有关系的啦!先把你哥哥救出来再说。”言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
……
四、亡 妇
她无意中透露隐私,将自己二十万元存款连同密码都告诉了他。真是言者无意,听言有心。原来你有二十万元存款,见钱眼开的他顿起杀机,思谋着如何将她的二十万元弄到自己名下,据为己有。
他以他弟弟口吻留言:家里已经借到钱了。准备到江西南昌接哥哥。
她留言:去江西时一定要告诉她一声,她要和弟弟一起接他出来。
他又以自己身份留言:已经告诉我弟弟了,到时候他会打电话给您的。
她说:您出来后,打算怎么办?
他答:到广东去做生意。
她说:告诉您弟弟,我会带上二十万的银行卡到江西接您,路上费用我出。出来后,我俩一起到广东生活,我帮您买辆小车跑出租。并将卡号和密码全部告诉了他。
他想,他们是视频过的互相认识,只要一见面肯定会露出马脚,露馅串邦,他不可能和她在一起。
下了QQ后,他抓耳挠腮,百思不得其解,如何才能搞到她那二十万。盗窃,抢夺,抢劫都不行。因为,之前他们互为QQ好友。手机号码,网名都在,只要一查谁也跑不了。只有把她杀死,才能搞到这二十万元。而她又牛高马大,力气大,一个人搞不死她。于是乎,
他想到了他的好友黄泉。
当天晚上在鑫都酒店,二个亡命之徒,心怀鬼胎,为着曲曲二十万元,密谋着杀人越货,抢劫杀人。二个蠢货一拍即起,不谋而合,一个字:杀。
黄泉准备杀人工具和车辆,他唐海诱骗林叶上钩。憧憬着美好未来的林叶还被蒙在鼓里,磨刀霍霍,杀机四伏,她竟全然不知。她收集好风采沐足洗脚城的行李,专程到美容美发院进行了精心的装扮,又到城南百货大楼买了半筒棕色靴子,一件红色风衣,准备前往南昌接人。
他告诉她:到时候他弟弟会打她电话,告诉她在什么地方等她。
一切都在他一一唐海的预谋中。借着撩人夜色,她身着红色风衣,肩挎宗色斜包,手提笔记本电脑,脚踏宗色半筒靴,气定神闲,精神焕发,神采奕奕,俨然一副白领顶配。
上车后,唐海坐后排,林叶坐第一排,黄泉驾车。夜越来越深,林越来越密,山越来越大,路越来越陡。杀机四伏,绞索就在她头上,她却全然不知。
说时迟那时快,唐海用事先准备好绳子由前往后套住她的脖子,用力一拉。结果绳子断了。
她说:你们要我什么都行,我都给你们。就是不能杀我。
见钱眼开的唐海,已是穷凶极恶,双手掐住林叶的脖子,一会儿,她就一命呜呼了。
于是,他俩将车子开到大冲水库,杀人分尸。然后,沉尸黑龙潭引水渠,企图毁灭证据,逃避打击。于是就出现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。法网恢恢,疏而不漏。杀人犯唐海和黄泉已于九年前伏法,见阎王爷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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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诸东流。
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。天上从来也不会掉馋饼。
作者简介:沈林松,笔名:木木。职业警察,毕生从警。警校毕业后,从事刑事侦查四十二年,是老刑警。他把他从警生涯中所指挥、参与、直接侦破的重特大疑难刑事案件和意外事件以及安全防范知识,以老刑警说故事的方式与大家分享。简洁明了,雅俗共赏,引人入胜,发人深省。
编辑:刘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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