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打击乐,有观众觉得,那可能是一支交响乐团里最闲的声部,但事实上,打击乐的门道相当之多。9月11日,著名打击乐演奏家、北京交响乐团艺术总监李飚做客国家大剧院经典艺术讲堂,为观众们分享了打击乐器的魅力所在。
“很多观众对打击乐的印象是敲锣打鼓。”李飚的切入点很“日常”。看似普通的打击乐,其实有着异常久远的历史,“小提琴只诞生了几百年,但几千年前,我国就有了编钟。”李飚介绍了打击乐的大致沿革,比如,镲是最早进入管弦乐团的打击乐器,贝多芬的《第三交响曲“英雄”》见证了定音鼓的巨大变革。此外,打击乐器的种类极为繁多,且与世界各地的民族音乐紧密相连:非洲有非洲鼓,我国新疆有手鼓,京剧表演中,鼓师至关重要,并形塑着国粹独一无二的音乐神韵……“我演奏了四十多年打击乐,但没法具体说出会多少种乐器。”李飚说。打击乐的色彩异常丰富,2018年,李飚在国家大剧院国际打击乐节开幕音乐会上演奏了施万特纳的《打击乐与管弦乐队协奏曲》,仅在华彩片段就用到了23面大大小小的鼓。
而说到国家大剧院的国际打击乐节,李飚不免遗憾。自2010年起,李飚担任国际打击乐节的艺术总监,在每两年举办一次的打击乐盛会上,他邀请过来自世界各地的音乐家,曾有一支乐团从委内瑞拉坐了36个小时飞机专程赶来。但受到疫情的影响,本该于去年举办的打击乐节延期到今年,不久前再次因为疫情反复而取消。活动现场,李飚终于回归“老本行”,与两位来自中央音乐学院附中的同学合作了《追影》。
《追影》用到了两架马林巴琴。这两件乐器,让李飚相当感慨。1982年,他到中央音乐学院附中求学时,学校的打击乐可谓一穷二白,只有几本古旧的乐谱,鼓面缝了又缝、补了又补,而这已然是国内顶尖音乐学府的状况。随着改革开放的浪潮,越来越多的专家学者来到中国,渐渐打开了人们的视野。如今,中国打击乐的发展早已一日千里。“这两位同学的演奏水平比我们当年强太多了。”同样是十几岁的年纪,那时的李飚刚刚知道什么是马林巴琴,现在的孩子们已经能演奏得相当娴熟了。
这两年里,李飚鲜少在舞台
上演奏打击乐,也与就任北京交响乐团艺术总监、首席常任指挥的职位变动有关。从打击乐演奏家到指挥家,转变是否有些突然?李飚也现场解答了一些观众的疑惑。“指挥首先要是音乐家,站在舞台上,他不能靠‘广播体操’来带领一支乐团。”李飚举例,很多享誉世界的指挥大师,此前都是演奏家——托斯卡尼尼曾是大提琴手,巴伦博伊姆是杰出的钢琴家,西蒙·拉特少年时代也学习打击乐,“如果不学乐器,怎么理解音乐?”打击乐演奏家更有一些独特的“优势”,比如交响乐团中,定音鼓有“第二指挥”之称,对节奏和平衡性要求极高,这是指挥家必备的品质。最后,李飚用了一句简短却不简单的话语,来概括自己和一些同行的“转身”:“从打击乐到指挥,不是必然,但也不是偶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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