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瑟冬夜,很多人都习惯咪上一口温热的酒,随着一股暖意升腾,不由自主感慨一句:“舒坦!”
这一幕像极了唐代诗人白居易在《问刘十九》中所描述的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
为了这份“舒坦”,海曙区章水镇蜜岩村的祝国华、崔朝霞夫妇最近可是忙坏了。
寒瑟冬夜,一杯醇厚的米酒,不仅暖身,更暖心。记者崔引 摄
“冰火两重天”
1月7日上午,章水镇。阳光几番努力,最终还是未能挣脱漫天阴云的束缚;凛冽的北风更是吹来零零星星的雪花,引来人们的惊呼。
祝国华、崔朝霞酿酒的场地,是半开放的,但一脚迈进院子,周身的寒意顿时消了一半,不仅因为风被挡在院外,更因为夫妻俩忙得一刻不得闲,让人感受到一股劳作带来的热气腾腾。
“桶里的糯米已经浸了一天一夜,这样蒸起来比较容易熟”“上锅蒸之前,糯米还要再淘一淘,就跟自家淘米一样,要讲卫生嘛”“糯米的香味闻到没有?一会儿我先挖点糯米饭给你们吃”……
崔朝霞的性子干练又直爽,嘴里念叨着,手上的活没有半分松懈。
上锅前,崔朝霞又淘了一回米,她说要讲卫生。记者崔引 摄
相比之下,祝国华更习惯闷头干活,将蒸熟的糯米分批次倒入桶中用水枪冲冷却、加入“白药”搅拌、再将搅拌后的糯米压实……
用来酿酒的桶可以装300斤蒸熟的糯米,用来蒸米的桶一次可以蒸40斤糯米。这意味着酿一桶酒,像弯腰起身、端起放下、搅拌压实这样的体力活,祝国华得重复七八次,对体力是不小的考验。
分批次倒入桶中的糯米要一点点压实。记者崔引 摄
做的是“老底子”味道
在小院门口,“辣蓼白药烧酒”几个字被写在最醒目的位置。坚持用传统手工艺酿酒,是祝国华、崔朝霞引以为傲的。
辣蓼是制作“白药”的原材料,而“白药”是传统酿酒的“药引”。
辣蓼原本是一种在田间地头随处可见的草本植物。为确保原料供应,祝国华夫妻俩除了在野外采摘一些,自家也种了些。
辣蓼结籽磨粉后,按一定比例跟当年新上市的早稻米磨成的粉和在一起揉搓、按压,还要摆在早稻草上发酵。朱朝霞打开库房,里面储备了不少早稻草,“发酵要借早稻草的热气,现在割稻都用收割机,早稻草也越来越难找。”
祝国华在库房里检查自己酿的酒。记者崔引 摄
祝国华、崔朝霞两人全身心投入酿酒,不过短短三年,因为坚持用传统手法酿酒,倒也留住了不少回头客。“喝过我们家酒的人都说口感润滑、醇厚、不上头,是老底子米酒的味道。”崔朝霞很自豪。
买棉被花了4000多元
凛冽的北风一阵一阵,隔着墙都能听到尖锐如同吹哨般的呼啸声。
祝国华全副武装,将装有已经搅拌好的糯米的桶拖回库房。短短一段下坡路,他走得格外艰难,又要和风对抗,又要顶住拖车,不能让它下滑。
祝国华夫妇就像给孩子穿衣服,将桶裹得很严实。记者崔引 摄
库房里,崔朝霞早已把棉被抖开。又是围,又是盖,夫妻俩就像给孩子穿衣服一样,足足给桶披上四层棉被,才算安心。
“天气太冷了,预计要等到后天才会出酒酿。”崔朝霞搓了搓手。尽管是在库房,但总感觉风不停地从四面八方钻进来。
“冬天酿酒,一定要保暖。我光买棉被就花了4000多元。”崔朝霞指着库房一角厚厚一摞的棉被说。这也算是传统手艺酿酒的一道工序。
寒冷让人干活缩手缩脚,却是销量变好的时节。记者崔引 摄
夫妻俩一般从每年10月天气凉下来开始忙碌,一直要干到第二年清明。过高的气温不利于发酵,太过严寒的天气也会减慢发酵的速度,影响出酒率。
“一般100斤糯米出酒75斤到80斤。”崔朝霞说。
持续的低温冰冻,让人做起事来难免有些缩手缩脚,可祝国华夫妻俩宁可顶着严寒,手指关节被冻得通红,仍坚持劳作。
“天气越冷,本地人对传统米酒的需求就会有所上升,有人习惯在饭前咪上一口,促进血液循环,温补驱寒;有人则是因为临近年节,传统手法酿制的米酒也算是‘拿得出手’的礼物。”崔朝霞说。
责任编辑:刘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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